常风厚着脸皮要看，司成言也懒得去管他，开始认真思索怎么凑够这三千字。
办公室是高二老师一起的用的，面积很大，办公的桌子很多。
不过这会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，有课的老师都去上课了，没课的早就回家去了。
只有寥寥几个老师坐在位置上忙着批改作业，也没有人谈天说笑，办公室里安静地只能听到笔落在纸张上面的“沙沙”声。
常风偷瞄了好几眼司成言的纸张，也不知是抄了还是没抄。只不过写了没一会儿就捱不住了，眼皮上下打架，笔便随着他意志不清的手画起了鬼画符。
陈立早前那会儿接了个电话后出去了，办公室里也没有老师想要去管这两个猫着写检讨的人，都忙着各自的事。
出于人道主义精神，司成言还是拿笔戳了他两下，省的他一直睡下去到放学也写不完。
常风睁了睁眼，迷迷糊糊地看了司成言一眼，便拿起笔去看自己的纸张。见他稍清醒了些，司成言便继续去写自己的。
结果没一会儿等她再转头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头做小鸡啄米状，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。
司成言又戳了他两下，这次却是没叫醒，索性不叫了，随他去睡，反正最后写不完的也是他。
班主任总不至于说写不完晚上不许回家吧。陈立虽然看起来有些严厉，但对学生还是很温柔的，至少没见过他厉声骂人。
这样想着，自己手里的笔也慢了下来，不像刚开始那么着急地想写完了。
冬季的天总是黑的早，又加上下雪的阴天，室内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暗了下来。
只是天色一点点地变黑，司成言倒也没察觉到该开灯的时候了，直到靠墙边坐着的老师打开了灯，她才觉得眼睛看得有些难受了。
司成言揉了揉眼，朝窗外看去，想要缓解一下突然开灯带给眼睛的不适感。
透过室内的灯光，隐隐约约能看到外面依旧飘着的雪，连续不断的，下坠，下坠。
一片接着一片，宛如义无反顾的勇士般前仆后继。
司成言转头看着，便失了神，思绪也不知飘到了何处。
玻璃上映着她的轮廓影子，还有常风时不时往下沉的脑袋。
南方不曾下过这样的大雪，却也曾有过这样冷的天气。冷的她不愿将身上的任何一片肌肤暴露于空气中。
她自小就怕冷，本就冰凉的手在冬天的时候更是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往脸上放。
母亲说要搬来北方的时候，她是有些抗拒的。
她害怕一到冬天便不见绿叶的北方，害怕那连绵不断地雪压住了树枝，像是要将它懒腰折断。
那连生机都要覆灭的雪，她怕自己扛不住。
可是她又有些好奇，好奇漫天飞雪该是一副什么样的一副场景。
而现在想来，第一天见雪的回忆，似乎只剩下了江南擦过她鼻尖的微软发丝，以及她绕着他踩雪，一抬眼便看到他的微暖眼神。
热呼呼的玉米和微凉的栗子让她觉得，北方的冬天，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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